艺术家罗伯特·劳森伯格的当代艺术作品,脑洞大开
无论是贾斯培·琼斯、劳森伯格还是斯特拉,他们均是美国现代主义艺术到后现代主义艺术转折时期最具有代表性的先驱人物,对后来的波普艺术、极简主义、概念艺术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而甘兹夫妇对这些艺术家日后的成名起到了重要的推介作用。甘兹夫妇这一阶段的收藏轨迹也反映了20世纪60年代美国艺术市场系统逐渐建立,美国独立于欧洲之外的独特的艺术价值观逐渐形成的历史现状。
劳森伯格晚期作品近40年后首度重现,你必须关注
罗伯特·劳森伯格在“劳森伯格海外文化交流项目”:ROCI智利的展览现场,智利圣地亚哥国家艺术博物馆,1985年
美国战后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中国“’85新潮”的影响者、“组合绘画”的创作者,他就是罗伯特·劳森伯格(Robert Rauschenberg)。同行者寥寥,追随者无数,劳森伯格不仅拓宽了艺术界限,还在上世纪80年代亦开启“劳森伯格海外文化交流项目”以促进多地艺术融合。本月, Thaddaeus Ropac 画廊将携项目期间艺术家的重要作品参展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并同期为其在画廊首尔空间办展,你值得关注!
01
“他让艺坛地震了”
“劳生柏给严肃的中国观众开了个大玩笑。 ”1985年,批评家栗宪庭这样写道。就是在该年初冬,中国美术馆迎来了首位在世美国艺术家的大型个展——“劳生柏作品国际巡回展”。当然,在当代艺术已为时代语言的如今,你恐怕不会为其惊诧。但时钟向前拨动40年,将“浴缸”“旧纸箱”“破轮胎片”,甚至“垃圾”陈列在美术馆,劳森伯格(又译:劳生柏)带给国内观众的冲击可想而知——简直就是“洪水猛兽”!
“劳生柏作品国际巡回展”现场,中国美术馆,1985年,图源杂志《China Reconstructs》1986年3月刊,No.3,Vol.XXXV,与罗伯特·劳森伯格基金会(Robert Rauschenberg Foundation) 罗伯特·劳森伯格《Sor Aqua (Venetian)》,装满水的浴缸、木头、找到的金属、绳子和玻璃壶,305.5×305×86cm,1973年,展出于“劳生柏作品国际巡回展”,图源罗伯特·劳森伯格基金会在相对闭塞的上世纪80年代,这场展览令艺坛肉眼可见地“地震”了:为期三周,到访游客超30万人次,几乎所有与艺术相关的人都观摩了该展;它随后成为“’85新潮”决定性的催化剂 ,黄永砯、徐冰、宋冬等几代艺术家皆受其影响。艺术史学家高名潞就曾写道:“在中国画家正苦苦寻觅新观念而窘于思维空间的狭窄之时,它无疑是一股新鲜空气。 ”
罗伯特·劳森伯格《Untitled(Spread), 1982》,溶剂转移、织物、纸板、亚克力和石墨木板与物体,188.6×245.7×88.9cm,1982年
这份“大玩笑”包含47件作品,除艺术家创作的《White Painting》《床》《Monogram》等经典早期作品外,还有其为正在进行的“劳森伯格海外文化交流项目”(Rauschenberg Overseas Culture Interchange / ROCI)制作的系列作品《Forecaster - ROCI Mexico》《Caryatid Cavalcade - ROCI Chile》等 。
罗伯特·劳森伯格《White Painting》,1951年
ROCI于1984年在联合国宣布成立,被称为“当代艺术家最伟大的项目之一 ”,实践着雄心勃勃的理念:将文化创作和交流作为理解和促进社会变革的一种手段 。此后数年,劳森伯格与其团队拜访了中国、苏联、日本、智利等国家。1985年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这场展览就是ROCI的重要一站。卖好友作品、抵押房产,在这一几乎全由艺术家出资的项目中,劳森伯格也开始了创作的新篇章。
“ROCI中国”举办的展览“劳生柏作品国际巡回展”图录,图源罗伯特·劳森伯格基金会此次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由Thaddaeus Ropac 画廊呈现的作品《Onoto Snare / ROCI VENEZUELA》便是艺术家在访问委内瑞拉时的创作 。 入眼可见,该作被劳森伯格加入了部分棕色绳索,继承了艺术家“组合绘画”(combines)的风格。而作品中印刷的图像——晾衣绳上的织物、茅草屋顶的蜜蜂和停泊水边的船只——则象征着委内瑞拉的日常生活。画作右下角还印有一只“貘”,这种中美洲和南美洲的原生动物在当地文化中亦具有重要意义。
罗伯特·劳森伯格《Onoto Snare / ROCI VENEZUELA》,丝网印刷油墨、丙烯、石墨、物件、画布,177.2×199.1cm,1985年,图片致谢Thaddaeus Ropac gallery(伦敦、巴黎、萨尔茨堡、首尔)提供
在这件近乎两米宽的巨幅绘画中,你甚至可以想象到劳森伯格挥动右臂率性涂抹颜料的姿态——画面中部至右侧的浓郁棕色来自胭脂树种子,其在西语中被称为“onoto”,碾碎后可被制成染料。于是,这件集合了委内瑞拉多维度文化、景象与纹理的作品“混搭”成功。它象征着劳森伯格的最强“魔法”:任何物品都能作为创作材料,任何材料都能被融合为和谐整体。罗伯特·劳森伯格《Onoto Snare / ROCI VENEZUELA》(局部),丝网印刷油墨、丙烯、石墨、物件、画布,177.2×199.1cm,1985年,图片致谢Thaddaeus Ropac gallery(伦敦、巴黎、萨尔茨堡、首尔)提供
罗伯特·劳森伯格《Onoto Snare / ROCI VENEZUELA》,丝网印刷油墨、丙烯、石墨、物件、画布,177.2×199.1cm,1985年,图片致谢Thaddaeus Ropac gallery(伦敦、巴黎、萨尔茨堡、首尔)提供
委内瑞拉是劳森伯格拜访的第三个国家。1985年,ROCI刚刚启幕不久,但我们已能想象其未来盛况。跨越重洋、探索文化至深处,谁能有此耐力与胃口?答案恐怕只有劳森伯格。评论家罗伯塔·史密斯(Roberta Smith)就如此评论该项目:“既利他又自我夸大,既谦虚又霸道。”面对质疑,劳森伯格也给出了回应——“我坚定于我的信念。 ”
罗伯特·劳森伯格在“ROCI委内瑞拉”期间的照片,1985年6月,摄影:Terry Van Brunt,图源罗伯特·劳森伯格基金会
02
材料狂人的炼金术
《Onoto Snare / ROCI VENEZUELA》宣告着劳森伯格布面时代的终结,此后他再未使用过这一媒介。 如果追溯艺术家的材料表,你会明白他走出画布的必然。从生涯早期的极端纯白,继而是混淆雅俗的泥土、铅、草籽和黄金,再到《床》中的日常物及雨伞、轮胎、路牌、动物标本,甚至“垃圾”,劳森伯格可谓无所不用。
罗伯特·劳森伯格《床》(Bed),枕头、被子、油彩、铅笔和木架,191.1×80×20.3cm,1955年,现藏于MoMA
他的“魔爪”也伸向了同僚们的作品——《擦掉德·库宁的画作》是将德·库宁(Willem de Knooning)的一件作品“擦掉”得来的;《无题(穿白鞋的男人)》则塞入了塞·托姆布雷(Cy Twombly)的一幅绘画。 罗伯特·劳森伯格《擦掉德·库宁的画作》(Erased de Kooning Drawing),有标签的镀金框架、纸上绘画、擦拭痕迹,64.14×55.25×1.27cm,1953年,现藏于SFMOMA当抽象表现主义、波普艺术在美国大行其道时,这位“材料狂人”早有不拘泥画布的架势,至少令画布成为其千种材料之一。至ROCI期间,艺术家已正式舍弃布面,开拓下一疆土——金属。 自1985年开始,以“铜头”(Copperhead)为首,艺术家共创作了15个金属系列。
作为承上启下的两组关键之作,在西岸艺博会呈现《Onoto Snare / ROCI VENEZUELA》的同时,八件来自“铜头”及其中的独特系列“铜头 — 噬痕”(Copperhead-Bites)也将展出于Thaddaeus Ropac 画廊首尔空间。
罗伯特·劳森伯格《铜头 — 噬痕 VI》,丝网印刷、墨水、丙烯颜料、污渍、铜板,245.6×123.8cm,1985年,摄影:Ronald Amstutz
罗伯特·劳森伯格《铜头 — 噬痕 IV》,丝网印刷、墨水、丙烯酸颜料、污渍、铜板,245.9×123.8cm,1985年,摄影:Ronald Amstutz
“铜头 — 噬痕”意为“将图像刻在金属版上的过程”,艺术家的解释则是“图像是铜板上的噬痕(bites)。”可以说,ROCI就是劳森伯格“因地制宜”创造作品的全记录 ——在智利,其发现铜对该国经济的重要性,便准备融入艺术。他参观铜矿与铸造厂、学习涂抹变色剂以获得明亮色调、尝试图像创作和变色处理,系列作品随之诞生。“铜头 — 噬痕”系列作品展出于Thaddaeus Ropac 画廊首尔空间,图片致谢Thaddaeus Ropac gallery(伦敦、巴黎、萨尔茨堡、首尔)提供 摄影:Cho Hyun Jin
同样是1985年,在智利圣地亚哥国家艺术博物馆(Museo Nacional de Bellas Artes)中举办的展览“劳森伯格海外文化交流:ROCI智利”中,艺术家带来了12幅“铜头 — 噬痕”作品。该系列统一为竖版形式,作品中的图像来自劳森伯格在智利研究旅行期间拍摄的黑白照片。艺术家钟爱的“鸟类”也被其用颜料飞洒入画,不拘形态或尺寸,为作品带来多重质感。
罗伯特·劳森伯格在智利圣地亚哥国家艺术博物馆,劳森伯格海外文化交流项目:“ROCI智利”展览会场,智利圣地亚哥,1985年左右,摄影:Terry Van Brunt,图源罗伯特·劳森伯格基金会
展览将同时呈现劳森伯格在“ROCI智利”期间的摄影,同时是“铜头 — 噬痕”系列的源图像,图片致谢Thaddaeus Ropac gallery(伦敦、巴黎、萨尔茨堡、首尔)提供 摄影:Cho Hyun Jin
在近40年后的首尔,如上作品及部分源图像将首次于Thaddaeus Ropac 画廊面世。此外,艺术家于1989年创作的三件“铜头”作品也会同时被呈现,以完整系列脉络。 如果说“铜头 — 噬痕”象征着劳森伯格的实验性,“铜头”则是其熟稔之作。
譬如在作品《表兄弟》中,艺术家令三面铜板分离并置,但作品中的图像相呼应,其中仍可见其“集合艺术”(assemblage)风格与使用现成金属物的创作线索,称得上系列集大成之作。
罗伯特·劳森伯格《表兄弟》(Cousins)展出于Thaddaeus Ropac 画廊首尔空间,图片致谢Thaddaeus Ropac gallery(伦敦、巴黎、萨尔茨堡、首尔)提供 摄影:Cho Hyun Jin
03
下一个引爆点
在劳森伯格长达60年的创作生涯中,只有两种顾虑曾值得他稍微耗神思索。一、1964年,他成为首位被授予威尼斯金狮奖的美国人。次日,他打电话给自己在纽约的工作室,要求助手烧掉所有屏幕,唯恐名利令自己停滞前进。二、灵感永不枯竭,他担心总有一天会“耗尽”这个世界。 罗伯特·劳森伯格《The 1/4 Mile or 2 Furlong Piece》,混合媒介,1981-1989年,于2019年展出于LACMA面对这样一位高创作量、不断重塑艺术史的艺术家,罗伯特·劳森伯格基金会与Thaddaeus Ropac 画廊积极对其创作脉络进行梳理。 前者在今年初透露,计划为艺术家的作品制作在线图录,免费提供给爱好者;而后者自2015年与基金会合作以来,已为劳森伯格创作的“抢救”(Salvage)等六个系列作品在伦敦、巴黎、萨尔茨的空间举办展览。Thaddaeus Ropac 画廊巴黎空间为劳森伯格举办的展览“Salvage”,2016-2017年
Thaddaeus Ropac 画廊伦敦空间为劳森伯格举办的展览“Night Shades and Phantoms”,2021年
反观市场,劳森伯格的作品仍潜力无限。首先,其拥有最强学术背书。 作为美国当代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他可与安迪·沃霍尔、马克·罗斯科、塞·托姆布雷等艺术家比肩,且作品已被MoMA等顶级艺术机构收藏。其次,其作拥有优越的市场基础。 正如Thaddaeus Ropac 画廊亚洲总监朱端丽所认为,艺术家早期作品在私洽和拍卖中的售价可达5000万-9000万美元,后期作品也已具有优势的价格被卓越的个人和机构收藏,很多藏家多年后或许才意识到错过了购买良机。罗伯特·劳森伯格《水牛 II》(Buffalo II),油彩、丝网油墨、帆布,243.8×183.8cm,1964年,于2019年以8880.5万美元成交,为艺术家最贵作品。
随着画廊与基金会对劳森伯格生涯梳理的进行,越来越多的关键作品将逐渐浮出水面 。 虽然“劳森伯格早已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曾说公众至少需要20年的时间来了解他更近期的作品 ”,但作为数次重塑20世纪艺术史的关键人物,一切只是时间问题。面对艺术家的远见与Thaddaeus Ropac 画廊“与艺术家携手共进”的理念,如今重拾关注,或许正是好时机。▲ ▲ ▲ 即将 展出 ▲ ▲ ▲
西岸艺博会
Thaddaeus Ropac|展位A126
▲ ▲ ▲ 正 在 展出 ▲ ▲ ▲
展览:铜头 1985/1989
时间:2022年11月3日至12月23日
地址:Thaddaeus Ropac首尔堡垒山
首尔市龙山区独秀堂路122-1号2楼
编辑、文 于明祎
本文由《时尚芭莎》艺术部原创,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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